卻振振有詞。

「我還不是，為了小華能掙多點學費？」

當時，儘管母親憤恨交加，但青澀的陳文華還是感覺。

儘管父親不靠譜，畢竟初衷是為了自己，哪有對自己孩子不愛護的人呢？

書上都是這麼教導的！

後來，隨着生活閱歷豐富，慢慢成熟，也形成了自己的是非判斷。

回想此事，品出了兩個字。

無恥…！

畢竟，這世上，總有些人，以為了你好的名義，干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！

面對這樣的境況，能怎麼辦呢？好強而不願欠人情的母親只能向親朋好友借錢。

其實，是相對容易借的，儘管大家也不富裕，還是可以借的。

畢竟孩子上大學是好事，有未來的事！了

可是，陳父登場了，他自動請纓，母親儘管不放心，但架不住他信誓旦旦，後還是由他了。

最後，借的錢沒了，被陳父給輸光了，母親得知的時候，好強的她，氣的昏厥住了院。

而那時青澀的陳文華，完全不知所措。

一直上學，他被母親保護的很好，你只管學習，其他的交給我，這是母親常說的。

面對這樣的境況，也許是卑微的倔強，廉價的自尊心發作，在母親病好之後。

決然地跟隨同村打工的人，踏上南下的班車，母親攔都攔不住。

南下之後，前幾年的心酸，陳文華現在想起來就感慨萬千，一言難盡。

慕慕景像在他腦海中斷續浮現，具體的細節早已模糊。

猶記得坐在班車上，回望母親追來那悲切，無奈，自責的眼神。

早已不知眼淚為何物的陳文華，鼻尖發酸，眼淚不自禁流下來。

抬起頭，閉上眼，使勁搓搓臉，使心緒緩緩平復。

放棄學業，後悔嗎？他沒有答案，也許後悔吧！

有機會卻沒經歷過的事總是讓人後悔的。

莫名哀嘆時，一陣吵鬧聲傳來，他皺下眉，套上襯衫，向門口走去。

打開門，見一男一女互相撕扯，通過背影便知這是其父其母。

母親蹲身，雙手緊緊捂住腹部，而陳父用力掰扯着母親的手臂，口中叫道。

「鬆開，都給你說了，只要回下本，小華的學費什麼的，就都有了。」

「姓陳的，還有臉說，連小華的學費都打主意，還拿去賭，有你這樣當爸的嗎？」

「別說那廢話，就說給不給吧！」

陳父氣喘吁吁，惱怒異常，「再說，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，你給我，我保證把錢給贏回來…！」

「保證，拿什麼保證，剛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，是不是……！」

見此，陳父更是惱羞成怒，上前便抓起陳母的長髮，便要向外撕扯。

此時，再也看不下去，陳文華快步衝上前。

一腳踹向陳父的腰部，米八的大個帶來衝擊力，其父哪裡承受得住。

只聽「哇」的一聲，陳父應聲倒地，而陳文華似乎猶不解恨。

立馬跟上前，對其腰部，腹部，背部是一陣又踹又踢，只疼得其父「嗷嗷」直叫。

這時，陳母似乎從震驚中回神，連忙上前拉住陳文華，惱道。

「快住手，小華，那是你爸，你爸啊！」

聽此，陳文華順勢停住腳，沒有面對母親的目光，只是默默聳立一旁。

去他的血脈親情，這一刻只想快意恩仇。

此時，陳父嚎叫着睜開眼，瞥向四周，發現是陳文華打的他，震驚而又惱怒，當下咒罵道。

「小兔崽子，你敢打你爸，大逆不道，不孝子……」

這話不說還好，說了讓陳文華更是火大，火氣是忍不住地「蹭蹭」往上冒。

老子前世在家鄉的壞名聲有你一半的功勞，儘管我不怎麼搭理你，偶爾還是給你錢。

可是你到處宣揚我怎麼刻薄你，怎麼不孝順你。

給老子還玩什麼道德綁架，自己啥逼樣，自己還不清楚嗎？

於是，越想越氣，越氣越想，衝上前去，對着其腦袋又是一陣猛踹。

「你這樣的垃圾還配當父親……」。

「垃圾是不配當父親的，孤苦無依，不得好死才是你的歸宿……」

他是氣壞了，什麼垃圾惡毒的話都往外冒。

另外，剛重生，任何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，還有什麼感情可言。

陳母被震驚的失神，忙上前拽着他，到了旁邊，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
又快速上前蹲下，檢查着陳父，掐掐人中，撫掃胸口。

此時，陳父躺在地上，沒有聲音，雙眼無神，茫然無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