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皮亞傑》[皮亞傑] - 第1章 未知的選擇
隨着經濟水平不斷提高,法律體系日漸完善,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變得愈發強大。當人們開始追逐更真實的遊戲體驗時,一款毫無前兆的遊戲橫空出世。
Infinite,一經發售,便打破此前由各大遊戲廠商所創下的交易記錄,且其腦匹適度驚人地達到了百分之百。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,不僅是遊戲的劇情及玩法模式,而是其獨特的貨幣交易體系與潛藏在遊戲各個角落的奇妙彩蛋。甚至遊戲中那刻寫入擎天之柱的律法體系,不可逆性的遊戲進程,都成為了此作品吸引玩家的亮點。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,關於這個遊戲的一切信息,甚至遊戲本身的故事背景,在相關網站及各大論壇,竟然空無一物。更令人瞠目結舌地,則是遊戲內的更新體系,則完全是由玩家自己發掘,那所謂的遊戲官網,無非只是給你一個註冊客戶端和下載端口。
而當Infinite運營第十年時,全球用戶註冊人數達到50億時,遊戲內貨幣已經和現實虛擬貨幣達到1:1匯率,而且遊戲的法律體系完善了現實的律法中的不明確界定。使得Infinite,早不單單是一款滿足人們休閑娛樂的網遊,更為準確地講,它已經涵蓋了一些玩家的一生。畢竟,當在Infinite中的收益已經等同於現實中的薪資時,一個早已沒落的職業卻如雨後春筍般,死灰復燃——代哥。不僅是代刷裝備,副本,材料,甚至是代口誅筆伐,誠然這樣做可能要價會更高。但,對於此時的大多數人來講,時間遠比這些費用更為寶貴。
而網絡虛擬法的不斷完善,使得某些黑色產業鏈受到了極大衝擊,甚至於,在遊戲中,出現欺壓霸凌行為,視其情節嚴重性,仍會進行法律判處。雖使得一些玩家苦不堪言,但卻有效減少被網爆的概率。而當這一切欣欣向榮時,「也是時候,該休息休息了。」墨染秋色,一個臭名昭著的工會會長,至於原因嘛?呵呵,當你裝備被摸了,下一秒就被兜售出去,可能對這類人也不會有好感。而辛苦肝出來的裝備被爆,這時一味撒悶氣則是最愚蠢的行為,對於鍾愛PVP的玩家而言,此時最優解——找代哥的攤買一件,先湊活用。對於墨染秋色這類摸寶人,交易行中,售價略顯低廉的代哥,攤位的生意總是不會差,而其中璽緣軒工會的攤位總是大家的首選,原因其一自然是要價,其二則是不論買家要何物,來之必應。「所以,你打算將工會交出去?」「想來,大家都猜出來了,在兩個身份間切換,我累了,也倦了。錢也差不多夠了,所以…」
「明白了,天下無不散的宴席,當初也是你拉着我們,組建起來了現在的工會,各奔前程,願你我再見時,仍是朋友。」「老大,要沒你,我估計還是個拉價仔,以後有幫的着的,招呼一聲,哥們兒必到。」「我尊重你的選擇,再遇,希望你初心不變。」「沒什麼好說的,珍重。」看着眼前代碼不斷流過,張嘉澍明白,這遊戲於他,已然結束了。「是否註銷賬號?」沒有任何留戀和猶豫,「是」「如夢一場,但人啊!還得回歸現實。」張嘉澍彷彿自嘲般喃喃道,伴着眼前熒光一閃,「錢應該已經打過去了。」看着窗外流光溢彩,久違的感覺,「是沉浸在遊戲中太久,眼睛居然不適應室外光,可笑。」邊說著邊向窗戶摸去,「真是老了,嗯?」不等說完,身體便失重似的,摔個人仰馬翻。不等大腦思考,「濕的。」這一訊息傳入腦中時,接着,身體彷彿藝術品一般,破碎地是這般凄美。血液並非噴濺而出,而是如夏日闖入房間的陽光般,一縷縷灑下,不等過客欣賞這件藝術,藝術品本身已然沒了聲響。最後一刻,張嘉澍腦海中,閃過的只有——久違的清新。
「不!不對!是誰?是誰殺…」這般夢魘,怎的安眠。但感覺卻是這樣的真實,「從床上下來的病人,這是第幾次被嚇醒了?」「一天總得六七次,跟上班似的。」聽着門口護士的談資,思緒不由得回到那一晚,但看着日曆,這……這是十年前啊!「說了也沒人信,不然也不會在醫院。」這無力地吐槽,不等他人品足,自己還未孤芳自賞,「新來的,該走了!」「啊?啊!」
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,走在嘈雜的市井,看着喧鬧的早市,雖然還是無法接受自己虛度了十年光陰,但眼前香噴噴的生煎和胡辣湯,卻將思緒一把拉入味蕾的天堂,此時什麼艹蛋的事都不如填飽肚子重要,果然啊,民以食為天。「你這傢伙,我真的懷疑是不是在醫院就靠着葡萄糖吊著一口氣,哪個剛出院的病人像你這樣的,光早點炫了我快200。」「兄弟,咱這不是老弱病殘嗎?照顧照顧唄。 」看着眼前這神獸一臉賤兮兮耍寶的表情,陳偉氣不打一處來,「你丫的!」「哎?別上火……」不等話說完,拳頭已經招呼到臉上了,當然也只是打着玩,畢竟這情誼,地久天長都不為過。
「所以,你怎麼想?」看着眼前人低頭乾飯,沉默不語,陳偉不由得思考「這病號餐真有這麼難吃?」不等他細想,「啊!活過來了!嗝!」陳偉看着這老餮一臉滿足,頓時無語。「咋想?我還是想去看看。」得,陳偉知道,這哥們兒決定的事,那是八匹馬都拉不回。「那這遊戲…」不等陳偉說完,「我想想吧。」看着眼前好友,陳偉知道,自己能做的唯有此,對他的話,也言盡於此,「那個,這是2000,不多,省着點,如果,我是說如果,那個遊戲,真這麼邪性,還是…不玩了。」看着手機屏幕顯示的銀行信息,張嘉澍只是默默咽下最後一個生煎,起身,「還有1周開服,等我。」
看着窗外燈火闌珊,思緒不由得回到那一晚,沒等細想,「小哥,能把遮光板拉上嗎?」「哦。」「謝謝。」看着旁邊乘客漸入夢鄉,張嘉澍打開頭頂閱讀燈,調至昏黃,翻看着飛機備好的近一周的新聞刊物,「這要是能找到,才真是見鬼了。」一邊翻看一邊吐槽到,突然,翻頁的手指在一頁停了下來,「我丟,見鬼了。」只見這扉頁的標題為——一男子猝死於家中。而配文的那張模糊照片,「這…這,這不就是我嗎?」
眼前一陣眩暈,用手揉揉太陽穴,再看向新聞刊物,卻發現不過是霸凌女子的新聞,行徑極度惡劣。但眼下對於張嘉澍而言,發生的一切彷彿一池淤泥,渾濁且陳腐,令人生畏。
「喂,小哥,醒醒,醒醒!」「先生,醒一醒。」「額,啊!」「小哥,怎麼?做噩夢了?」聽到這玩笑話般的打趣,意識尚且恢復過來,「先生,身體有無不適,需要幫助嗎?」看着空乘無微不至的關心,不由得感慨這機票買的值了。打着哈欠,從候機樓出來,頓感手足無措。「卧槽,我十年前哪來過上海,就以它的發展速度,我住那樓,估計還沒蓋起來。」一想